穆于歸

※《铸心》为《仙剑奇侠传六》游戏原声

※搬运重发，有部分修改

※感谢 @万相 配图

曾经空荡荡的更衣室冷不丁多出了个同病相怜的伙伴，很长时间以来，碇真嗣都未能习惯。何况还是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家伙，却找不到任何借口回避，这足以令他感到苦恼。但当事人对此像是没有丝毫自觉似的，“你是在害怕我吗？”上扬的嘴角带着十足的挑衅，真嗣落荒而逃。

为什么会害怕同为人类的……第五适格者？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，也不应有答案，真嗣疑惑归疑惑，终究缺乏刨根问底的勇气，浑浑噩噩像这样互不干涉也就罢了。可对方未必做的是同样的打算。“别动，”渚薰一贯笑着走上前，肉眼可见的少年颈后因为突然逼近的热气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：“敏感而脆弱，就是LILIN的身体吗？”

“喂，你在干什么！”措不及防地遇袭，真嗣恼羞成怒，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渚薰的“怀抱”，可交叉的胶质手套像是生了根似的牢牢圈住怀中的少年，偏偏自己的双手又被挂在臂弯里的衣服限制地完完全全。真嗣着实无能为力。

“你在害怕什么，我，或是第一类接触？”自说自话的佼佼者丝毫没有冒犯了他人的意识，下巴磕在凸出的肩胛骨内缘吐气如兰：“L.C.L的气息……像是母体，回到羊水中那样……”

“你给我适可而止！”“为什么？”

“为……哪有什么为什么，倒是你，为什么总是做这些奇怪的事情！”

“因为‘喜欢’。不，或者说，因为‘需要’吧。”

真嗣心头一颤。

“因为我需要你，你的气息、你发出的声音、你的存在……你的怎样都好。”毛毛躁躁的头发悉数埋进了少年的颈窝里，虽痒，却忘记了挣脱的 可行性：“因为你……”

“够了！”真嗣垂下头，目光闪烁：“需要什么的，骗人的吧……”

“我不是害怕你，而是害怕被你‘需要’。就这样相安无事不好吗，我既不会渴望与你……也不愿再与别的人产生什么交集。拜托你，放过我吧。我已经不再需要任何人……”

少年没能把话说完就开始了啜泣。起初或许还碍有外人在场，哭到动容时已再无暇他顾，眼泪鼻涕洇湿了渚薰胸口一大片衣襟。可哭过便也只是哭过，碇真嗣抹了把脸背过身去，面无表情地脱去剩下的衣服，取了洗漱用品径直走进浴室。水声乍起，偶闻一两声抽泣，渚薰用手指沾了些胸前残留的污渍碾在指尖细细揣测。

只是需要而已，难免愤愤地想。

-Fin-

图源： @万相